编辑:两车 日期:2023-02-27 08:50
十三、色迷情禅心愈定
却说济癫一直走到王行首家来,那娘子正站在门首。济癫问道:“沈提点在你家中么?”
娘子道:“沈相公昨夜来的,方才起来,去洗浴了。你要会他,可到里面去坐一会儿等他。”
济癫道:“既是就来,我便进去等他一等。”
遂一直上了楼,到王行首房里一看,静悄悄的,王行首尚未起来。
济癫走到床前,轻轻地揭了暖帐,见那王行首仰睡着,正昏沉沉地梦魇。济癫在踏板上,取起一只小绣鞋儿,揭开了锦被,轻轻地放在他身上,遂折转身走下楼来。却好正撞着沈提点洗浴回来,便叫:“济公!久不见你,甚是想你,今日却缘何到此?”
济癫道:“我自天台回来,特到你家问问,说你昨夜不曾回家。我猜定在这里,故此特来寻你。”
沈提点道:“来得好!且上楼共吃早饭。”
此时王行首已惊醒了,见身上放着一只绣鞋,正在那里究问娘子,是谁上来过,娘子道:“再无他人,必是这济和尚!”
忽见沈提点同济癫走进房来,王行首看看济癫笑道:“好一个出家人,怎么嫌疑也不避,这等无礼!”
济癫道:“并非僧家无礼,却有一段因缘。”
王行首道:“明是胡说,有何因缘?”
济癫道:“你才梦中曾见些甚么?”
王行首道:“我梦见一班恶少年,将我围住不放。”
济癫道:“后来怎么了?”
王行首道:“我偶将眼一闭,就都不见了。”
济癫道:“却又来,这岂不是一段因缘!”
济癫遂取纸笔,写出一首《临江仙》的词儿来:
蝶恋花枝应已倦,睡来春梦昏昏,衣衫卸下不随身,娇痴生柳崇,唐突任花神,故把绣鞋遮洞口,莫教觉后生嗔,非干和尚假温存,断出生死路,绝却是非门。
沈提点看了,大笑道:“却原来是这段因缘,点醒了你一场春梦,还不快将酒来,酬谢济师美意!”
正说间,娘子托了三碗点冻酒来,每人一碗。济癫吃了道:“酒倒好,只是一碗不济事。”
王行首道:“这一碗我不吃,索性你吃了吧。”
济癫拿起来又吃了,娘子又搬上饭来,三个人同吃了。济癫叫一声:“多谢!多谢!”就要别去。
沈提点道:“得便时,千万到我家来走走,我有好酒请你!”说罢别了。
【待续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