编辑:两车 日期:2023-05-05 08:52
卅五 徐居士疏求度牒
话说济癫别了王锦衣,回转寺中,连日无事。那一日在厨房下脱下衣袍,来捉虱子,忽见一个少年居士手拿着一封书,走进来向火工问道:“我要见济书记,方才在方丈室中问知客说在厨下,不知那一位是?”
火工道:“那位捉虱子的就是。”
那位居士听了,遂走到面前施礼道:“小人乃讲西堂之侄徐道成,虽已出家数年,却未曾披剃;故师叔特致书,求老师父开一疏簿,求一人披剃,敢望师父慈悲!”
徐居士道:“要请师父,只好酒肆中去饮三杯。”
济癫道:“只要有酒吃,就是酒肆中又何妨?”忙披上僧袍,迳出山门同到王家酒店坐下。
原来徐居士身边带得钱少,尽数先交与店家,叫他取酒来吃,济癫吃到七八碗,正还要吃,早已没了,没奈何只得借店家笔砚,叫徐居士取出疏簿来,信手写道:
本是一居士,忽要作比丘;
度牒既没有,袈裟又不周;
我劝徐居士,只合罢休休。
徐居士见了,心上大不欢喜,便问道:“我特来求师父开疏,要求剃度做和尚,怎的老师父反写个罢休休?”
济癫道:“酒不够,只合罢休,你若定要做和尚,只要请我吃个大醉,包管今日就有度牒。”
徐居士无奈,只得脱下道袍来,当了两贯钱,请济癫吃得酣然。济癫方握起笔续上二句道:
出门撞见王居士,
一笑回来光了头。
济癫题完,竟自去了。徐居士无可奈何拿了疏头,取路向六条桥来,将到岳坟,只因心下不爽快,身上又冷,只管沉吟,不曾抬头,忽王太尉过,竟冲了他的轿子,早被卫士捉住。
王太尉喝问道:“你是什么人?这等大胆,敢冲本府的轿子!”
徐居士跪下禀道:“小的叫做徐道成,久已愿做和尚,因无度牒,故往净慈寺求济书记写疏头,募化施主披剃,不料他诈我的道袍当了,把酒吃醉了,疏头又写坏了,心下恼闷,不曾抬头,故冲了相公的旌节,非敢大胆。”
太尉道:“且取疏头来我看。”
徐居士忙在袖中取出呈上,王太尉看了大笑道:“你好造化,昨日太后娘娘发出一百道度牒,要披剃僧人,尚未举动,你实在有缘遇着。"
王太尉遂将徐居士带到府中,取出一道与他,恰恰是第一名,徐居士拜谢而出,方知济公之妙,正是:
说时只道狂,验后方知妙;
所以日月光,只在空中照。
待 续